我们今天又要搬家了。
前几天,我在日记里得意地写道:小小的我,从小就喜欢看“小人书”,不喜欢小数点儿。家乡的小镇,高中时写了一篇小散文,在当时的一家小报上就发表了。小小的我,二十三岁娶了个比我小的小媳妇。小小的个头,小鼻子小脸小心眼儿,她的小名叫小芳。小小的我,二十五岁有了一个小宝贝,长着一个小鸡鸡。为了小家,我吃了点小苦,受了点小罪,终于攒了俩小钱,在小小的县城买了一套小房子。实在不容易,但却有了小小的满足。
早晨,一缕阳光冉冉升起。车还没到,七十九岁的母亲就嘱咐我说:等会儿搬家的车来了,别忘了先把我的床头柜装上,省得放在外面难看。
我不情愿地说:行,您就放心吧,忘不了您的宝贝!
在我42岁的记忆里,这已是第五次搬家。头一次,随着时光的流逝,已没有了记忆。但这几次搬来搬去,总少不了母亲的一件她当作宝贝的床头柜。
说起这个柜是母亲的“宝贝”,其实它已满身创伤,破旧得已再也难登大雅之堂。前两次搬家,我们就想把它扔掉,但母亲就是不愿意。说急了,她便会生气地说:想让我和你们一起住就搬,要不,我就单过!
为此,每一次都是我们妥协才作罢。
但这一次我是从乡下到城市的“战略转移”。于是,我和妻子秘密磋商后决定:这件老古董说什么也不能让它进城。
可怎么办呢?
妻子昨晚说:我不想落骂名,你看着办吧!
我说:商量肯定没门,不搬的话娘准又生气。只能佯装失手,大不了挨几句骂就算了。
妻子笑着说:那你就等着挨骂吧。
九点多,单位的“130”拉着几个同事来了。于是,我准备按既定方针办。
爸,先装哪件?上高三在家歇星期的儿子问。
因为城里的房内安装了壁橱,几乎所有的橱啊柜的都被淘汰。该搬的大件只有冰箱,洗衣机,电脑和沙发等。